李山杉,2007年毕业于复旦附中,2011年毕业于University of Virginia,进入高盛,后辞职加入Google New York做客户经理。 25岁的他,在别人眼里也许年少有成,而在他自己看来,人生仿佛刚刚开始,探索和反思才是永恒的关键词。我们认识的李山杉,是复旦附中的广电部部长,那时总能在校园广播里听到他低沉的磁性嗓音和一口标准的美语,IT男的外壳文艺的内心说的就是他。这次我们不想聊成功,不想聊理想,只聊这个八零后眼中的文艺、两性与婚姻。
可以聊聊你的爸爸妈妈吗
小时候和妈妈相处时间不是很多。她在我2岁时就来美国念博士了,我是和爸爸一起长大的。爸爸是复旦教授,和很多人比起来我们家的条件并不算优越,但是作为“书香门第”我很骄傲,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和父母比起来太不学无术了。爸妈生我很晚,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心疼和害怕父母很快就会老去。那个年代的人不善于表达,就算想要我多陪陪他们也不会说出口。
你觉得理想的男女社会角色应该是什么样的?
我的看法可能比较极端,我认为男女之间该是100%平等。女人不应该有任何借口不去努力工作,男人也没有理由觉得自己做的事更重要。我不喜欢娇羞逃避奋斗的女生,也很讨厌霸道自命不凡的男生。要做到真正的平等,两性必须抛弃这些所谓“家庭角色”的约束。我过去在高盛的上司,为了老婆的医学事业辞职全家搬到mid west。现在他就是在家全职老公,在Iowa种田,和三个孩子在地里玩耍。我自己也是爸爸带大的,所以我知道男人带小孩可以一样出色。同样的,我身边也有很多手快活好的女码农。当这些事都不再稀奇的时候,男女才谈得上真正的平等。
那你对婚姻有什么看法?
我比较支持晚婚。说白了就是与其后来离不如晚点结,想清楚了再结,或者说折腾够了再结。结婚以后再玩,你就多害一个人,还不如趁早。我觉得双方都折腾够了是一个很好的状态,当然hopefully对于多数人这发生在35岁之前。
作为内心文艺的IT男,说一件你做过的最浪漫的事?
我和现在的女朋友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,纽约来了Sandy。我住的地方是洪水的高危区,但当时我愚蠢地拒绝搬走。这不开玩笑嘛,就是一场雨啊,干嘛要搬走……结果7点钟停电就傻眼了。当时女友和我在一起,所以在停电地那一个晚上我们是一起度过的。两个人的手机都在濒死状态,所以我们只能放我旧iPod上的音乐,因为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有电的东西了。放的都是我的collection,大概二三十首歌,每听到一首歌就谈一下关于这首歌的感触。那种感觉很美好。第二天我们撤离的时候在Chinatown那里看到一家店一直勇敢地开着,于是就去那里吃了碗雪菜肉丝面。
如果人生可以什么都不考虑,社会地位、家庭责任、赚钱多少都抛在脑后,你的选择有什么改变?
我可能会花比现在更多的时间在Teaching上,做全职老师也说不定。我觉得教书育人很伟大,在讲台上瞎扯又能满足我的虚荣心。至于领域的话,喜欢的比较杂。记得高三的时候已经确定出国了,所以我考了个不用担心这一切的高考,填了个不用担心这一切的志愿。当时填的是复旦广告学和公共管理,纯粹是根据那时自己对这些职业的perception,挺傻的。至于现在,如果一切都不考虑的话,我比较支持liberal arts,也有点后悔当时没有学文科。有机会学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一种privilege。当然现实会稍微残酷一点。毕竟还是想要很多很多的钱,但还不至于让我放弃所有的节操。
怎么看纽约这座城市
纽约我觉得它是一个真正多元化的地方。我以前听过鲍威尔的一个讲话,他说他听过有人采访一个日本人,问他世界上最喜欢哪个城市,那个日本人说我最喜欢纽约。别人问他为什么,他说,是因为在纽约,有人会找我问路。你在上海不会找一个黑人问路吧?任何人都不来自纽约,但任何人都可以是纽约人。我觉得这一点是纽约深入骨髓的特质,我很喜欢。